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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着急地进去,循着架子一排排找,终于在最角落里找到他要找的两口大樟木箱。

箱子上贴着封条,历经两年,墨色有些褪了。他将封条一把挑破,掀开箱盖查看。

库房里光线晦暗,尘土飞扬其间。卓应闲站在一旁看不真切,只能看见箱子里黑黢黢的一片,又不太好意思问,强行按下心中好奇。

“一人一个拖出去。”聂云汉扭头瞟了一眼卓应闲瘦削的身形,调侃道,“拖得动吗?”

卓应闲懒得理他,弯腰拉起箱子上的铁环,轻轻松松拖到院子当中。

聂云汉轻笑一声,紧跟着出来,在守卫拿来的图册上画押之后,便将两口箱子一并打开。

卓应闲探头看去,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摞着许多黑色布包,包里物件大约一尺见宽二尺见长,约半尺高,方方正正,像是个小盒子。

聂云汉蹲在箱子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布包,露出里边的铁盒。

这个铁盒里堆放着奇形怪状的装置,像是钢铁,一片片堆叠在一起,被雕刻成了羽毛的形状,表面涂着黑色的墨,但从部分褪色的地方可以看出来,它原本应该是银色的,质地细腻,泛着莹润的光。

卓应闲不由地伸出手去,好奇地摸了摸:“这是什么?铁器吗?”

“要是纯铁,这箱子你可就拖不起来了。”聂云汉见东西完好无损,心头放下一块大石,笑得特别开心,“这种东西叫珍珠铁,因为它原本的色泽像珍珠一样漂亮,但是为了隐蔽起见,多数涂成了黑色。”

“珍珠铁?名字倒是恰如其分。”卓应闲摸着那羽毛状的花纹,“为什么看起来像是翅膀?”

聂云汉得意道:“这是我‘赤蚺’的特殊装备,是我义父的杰作。旁边那箱,装的是‘鳃’,令人可以潜至水下探查敌情而不用担心溺毙。这一箱,如你所见,是‘翅’。”

“翅?”卓应闲怔了怔,心中更是纳罕,好似忘了端住他的官架子,睁大了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看着聂云汉,“是做什么的?”

聂云汉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神情,心窝里像有一只小爪子在挠,故意卖关子似地把手里的东西一收,装回布包,合上箱盖,站起身来。

卓应闲好奇心战胜一切,追着他起身:“到底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