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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知,那些主和派为了给我义父泼脏水,竟能如此异想天开!”聂云汉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孙无烟,“他们的脑子和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韩方厉声阻止:“聂云汉,住口!”

聂云汉无视韩方,明亮的眸子射出冰冷寒光:“我义父对大曜忠心耿耿,为了跟独峪蛮子作战,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难道朝廷不该为他著书立传?这就是你们对待英雄的态度?!”

“此事并非朝中官员所说,而是独峪俘虏透露!”孙无烟尖声道,“聂云汉,别在我面前做戏,也别想指责朝廷,你们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别忘了事发时只有你和关山在场,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们的清白!”

“我们为国死义,凭什么还要自证清白?!自从‘赤蚺’番号成立,大曜与独峪边境安定了多少,我们又为此流了多少血,牺牲了多少人,大家有目共睹!那日一战,‘赤蚺’死伤惨烈,甲队全员阵亡,领队关山战死,连血都不能证明我们的忠诚,还有什么能证明?!”

聂云汉气得血脉贲张,怒发冲冠:“你方才说的那些分明就是独峪人的阴谋!这些年来我们掐掉了多少独峪细作的据点,干掉他们多少安插进来的钉子,废掉了他们多少精心策划的布局——独峪亲王阿格楞和他那个什么狗屁平北大将军哈沁定恨死我们了,才会设下奸计、散播谣言,试图毁掉‘赤蚺’,你们怎能轻信这些,自毁长城?!”

韩方见孙无烟神情不悦,连忙阻止道:“云汉,‘赤蚺’为国死义,朝廷都看在眼里,此事也只是猜测,并非最后定论,你且稍安勿躁……”

“所以,你还是不认,对么?”孙无烟眯起细长的眼睛,冷冷盯着聂云汉,“若你肯向朝廷认罪,我会求皇上从轻发落。”

聂云汉咬牙切齿:“莫须有之罪,自然不认!你不是怀疑此事我与义父合谋么?他金蝉脱壳后必会回来寻我么?好,那我就在此地将牢底坐穿,以证清白!”

孙无烟不做声,仔细把他看着,最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头看向韩方:“指挥使,我问完了。”

韩方会意,五指并拢往门外一伸:“孙公公请。”

他跟着孙无烟离开刑房,去了府衙正厅。

三月里阳光明媚,院子里鸟语花香,一片生机盎然,可棠舟府方经一场大变,整个府卫上下将士人心惶惶,心如荒原,根本无意欣赏眼前的美景。

谁能相信,几乎快成了坊间传奇的“赤蚺”会叛变大曜?

其长官关山会蠢得踩上自己设计的机关阵被炸身亡?

由于“赤蚺”行动不力,使得独峪人成功窃取大曜行动情报,在大曜东南边境一连夺取了五座城池,这么大的罪名,皇上会放过棠舟府都司么?

韩方顾不上客气,刚一落座便急切道:“孙公公,你方才说的那些……皇上真是这么想的么?关山真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