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见过温母,也没上网搜过她的资料,单看这女人年轻时候的照片,确实马上就能和书里那个自由不羁浑身是刺的大小姐对上号。

许茶茶想象中温母那样的女人,一定会有照片里这样细长的眉和向下微勾的眼角,不失江南的女子的温婉,却带着让人望而却步的瑰丽。

“嗯。”温沐白点头,端着水杯撇开目光仰头喝了一口,就没再转头回来。

她对母亲的感情要比对父亲复杂得多,后者她已经知道要怎么处理,前者却已经连试错的机会都没有了。

温沐白很像用全部包容的心态告诉自己,她是一个好母亲,但每当这么想的时候,心里总有一股对抗的力在拉扯,不轻不重,只是永远在她心里头留着那点小别扭。

而她又是极不擅长抒发情感的,那点小别扭堵在心口,慢慢的就变成了死结。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嘴唇也发白。”老爷子问温沐白,“是不是昨晚上忘记关窗吹感冒了?”

许茶茶扭着头探过去看她,“真的,姨姨你脸色好差。”

温沐白原本唇色就生得淡,这会儿更像褪色了一般雪白如纸张。

“没有,我测过体温了。”她把杯子里的热水喝完,嗓子干哑的感觉好了很多。

应该只是白天忙着忘喝水,所以才会这样。

“洗完头要吹干啊。”许茶茶瞧见她还在滴水的头发,想起她似乎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原本不感冒也被你折腾感冒了。”

她站起来打算给温沐白找吹风机,却想起来这是别人家,她哪儿知道东西在哪。

“姨姨吹风机在哪啊。”

“房间床头,我去拿吧。”温沐白作势要站起来。

许茶茶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压回去,“我去拿,你乖乖坐着。”

“看着小小一只,管人还挺有一套。”老爷子斜眼看许茶茶的小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了,立马站起来,异常敏捷地打开柜子上的酒瓶又往茶杯里倒,倒完再放回去,全程动作流畅连拐杖都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