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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六儿一边吹着未干的墨迹,一边叮嘱着。

他缓了口气息,示意六儿稍安勿躁:“别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徒儿你一定要记仔细了……”

“浸泡十二时辰,蛇信子的疮毒已经尽数过渡于鸡子之内,此时,这枚鸡子已经成了至毒之物,不可乱置,一定要妥善处理,如若不然,人畜触之即病!切记,切记!”

“啊!这么严重的吗!”听师父说得如此严肃,六儿下心哗然。

即便是身受重伤,见着自家徒弟如此不着五六,马郎中依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忍痛颦了颦眉,有些愠怒地说:“你以为呢!以前师父不都教导过你吗!疮疖之毒如瘴疫般凶猛,不比寻常,必须妥善处置,不然定出意外,这些常识你都丢到哪里去了。”

无故又被师父训斥了一顿,六儿瘪了瘪嘴,不敢多言。

“你记清楚了,过毒后的鸡子,必须寻一处开阔僻静之地,掘地三尺,予以深埋,借大地之气方能化解,只有这一个方法,其余的火烧、水洗、药浸统统要不得,明白了吗?”

“哎……知道了……”听着师父的遵嘱,六儿一边满口称是,一边连连提笔,一字不差地抄录下来,生怕有半分遗漏之处。

“喏,师父,成了……”六儿将写成的药方递给马郎中审查。

因为挨过打,马郎中的脸上已是鼻青脸肿,眼睛此刻更是肿得密封成了一条线,他忍着不适,接过那药方,凑近眼前,费力地仔细查看,直至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递还给六儿。

“嗯,没问题了,你将此方给予高公子,让他对照着药方上的法子,给他家老父亲治病吧!咳、咳、咳……”

高承满心欢喜地接过这来之不易的救命药方,激动到无言以表,唯有抱拳略一施礼:“多谢马先生不吝赐方,晚辈在此拜过了。”

“羞煞老夫矣!”马郎中一脸愧疚。

他凝重地说:“老夫今日多亏了高公子搭救,不然早就命赴黄泉了,其实按理来说,我应当上门亲自为病患诊治,可惜以我现在的情况怕是一时半刻不能够了,咳、咳、咳……”

说着,马郎中又激动地咳了两嗓子:“可是你家老父亲的病症已经拖得不能再拖了,你速速拿着这药方,严格按照上面的嘱咐,回家救治你父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