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挨过一顿打后,总算是逃过一劫,谁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因为一口气讲了不少话,马郎中又觉得口中干得发涩,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六儿将案边的茶盏端来,就着给他又喂了两口。
“……”
缓过一口气后,他继续说:“一直在旁看热闹的那个花臂男,这时才带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朝我走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
“笑得一脸轻松地说,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先前可是说好了的,入这绝命生死局,若是赢了,赌资全归赌客……若是输了,就把手留下来吧!”
说到此处,马郎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所以……您这手……”听了他这番痛苦的遭遇,柳烟寒惋惜地试问:“是被赌坊里的那帮恶人弄的?”
“……”马郎中无声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那花臂男好生心狠,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我一下子就疼得昏死过去,再后来的事,就无知无觉了。”
见他终于说出了所受遭遇,何青青忙不迭地追问:“马前辈,您现在可看清黑赌坊那帮歹人残暴不仁的本性?
他们根本就不把赌徒当人看,只是做供人鱼肉的玩意儿罢了。”
“……”
此时此刻,马郎中再无话可说,他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您老好生回想回想,这些年您耽于赌道,不务正业,都是被一个贪字蒙蔽了心窍,最终弄得父死妻亡,不仅丢了医者的德行,还丢了为人的尊严,更是差点连自己的命都弄丢了,晚辈敢问您一句,您这样值得吗?您不后悔吗?”
何青青发自肺腑,好一通质问,让马郎中整个人是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