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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幼崽画的画,和写实完全不搭边,别人都看不出来他画的是谁。

但司安珵觉得自己画得十分像。

等他见到徐三姑娘,他便认定这就是他梦中的那个人。

他又想起梦里徐三姑娘把王府的梅树都砍了,改种牡丹,就让人打听她是否喜欢牡丹;

他还记得徐三姑娘某次在他的院子里吃了加了核桃的酥饼,当日便吐了一场,卧床不起,还以此为由让人禁了他一个月的足,便又让人确认她是否不吃核桃。

而这些,都得到了证实。

司安珵兴冲冲地拿着画去见皇伯伯,打算把自己的梦都告诉皇伯伯。

皇伯伯拿着他的画,笑得丢掉了皇帝的威严,“你说,这是你画的徐三姑娘?”

他不明所以,坚定地点点头。

皇伯伯又说:“好了,最近皇伯伯有事要忙,等过几日给你选个师父,教你作画。”

“我梦到徐三姑娘欺负我……”

皇伯伯却板起了脸,“你不喜欢徐氏,远着便是。你住在宫里,她一个侧妃,寻常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莫非你不愿和皇伯伯住在宫里,打算回王府了吗?”

他不想回王府啊。

母妃死了,他理应守孝。孝道是如此要求的,他自己也不抗拒——尽管母妃都不乐意见到他。

到那时候,他该怎么不回王府呢?

就算他不愿意,也没有人会听他一个小孩子的话。

司安珵委屈又无助。

他开始没想过要杀父王的,可是等他从皇伯伯暗格里偷了一粒毒药之后,这个念头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好像有个人整天在他耳边念叨,让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