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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手无寸铁,该如何去战胜那三皇子?

江沉阁疑惑不解时,恰好见到地面上的一副鹿皮手套。

她抬眼看去,他极少暴露在阳光下的双手,肤如凝脂,比女子柔荑还要细腻,那是手握生杀予夺权杖的手,是握笔挥毫的手,是亲自为她上药的手……同时也是冰冷如刀刃的手——

他躲过三皇子的正面一击,闪身来到他的身后,只见三皇子挥剑转身的动作一滞,左胸遽然出现一个血洞,一只手从后面穿出,与此同时,三皇子的脖颈被人咔嗒一声徒手拧断。

赫连东狐收回手,掌心里还攥着一个心脏,令江沉阁吃惊的是那心脏还在跳动,虽然轻微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跳动。

再看倒在地上的三皇子,脑袋被一百八十度扭转在背后,嘴角抽搐了几下,发出嘶哑得几乎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但还是依稀辨出几个音节:“赫连……东……狐……”

赫连东狐扔掉手里的心脏,跳动的心脏一入冰水便再无动静,沉了下去。

他取出丝帕,仔仔细细地一根一根擦掉手指的血迹,连指甲缝也不放过。

优雅擦拭的赫连东狐淡漠道,“三皇兄,有一句话一直没能给你说。”丢弃的丝帕落在三皇子的身上,恰好遮住他布满尸斑的脸,“你终究还是输了。”

赫连穆为了皇位不惜残害手足,杀害父皇,对皇位的执念早已化作魔种根植入心,即使被困死在赫连先祖建造的地宫里,也因为心中执念而成为一个半死半活的怪物。

忽地,一阵地动山摇,清澈的黑水死海也跟着不住晃动,掀起波涛,岸边的石壁骤然从中间分开,现出背后的石梯,石梯一直向上延伸,共一万零一阶,石梯两侧是一幅又一幅惊心动魄的壁画,壁画上的人有的是工匠,有的是宫人,有的是士兵,无论尊卑,都举手伸向阶梯上方,大张着口,似在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