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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旁人,被这样黏糊,或许要腻死,偏偏卿长渊是个喜欢被黏糊的。

起初,卿长渊脸上还能板着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叫云奚抱在怀里,嘴角不着痕迹地勾着,后面渐渐地,也会回应些“孤也喜欢你”“孤知道了”之类的话。

这些落在云奚耳中,统一译为,夫君讨厌啦,你说出来干嘛人家好羞羞哦。

再然后自然又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卖萌撒娇翻跟斗一系列小情侣之间散发酸臭的恋爱小把戏。

帝后行为从不避着人,扶贵、望财、司命:“…”

没眼看。

司命本还想跟云奚再说道说道,他寻思着他写的情劫已由“帝君这倒霉鬼是怎样炼成的”变成了“云奚这死鬼是怎样炼成的”。

他真的不想被归位的帝君愤怒地戳在风车上吱呀吱呀地转。

可云奚依旧倔强且头铁,他表示不听不听,别的不说,卿长渊那作死的小身板,谁先嗝屁还不一定呢。

有些事,其实没有必要说得太清楚。

人什么时候死掉,花什么时候落去。

一起好好地度过每一天,直到自己死掉或者卿长渊死掉,就可以了。

云奚自我感觉可高深了,简直大彻大悟,但他的变化在卿长渊看来,就是更黏糊了。

两个人黏糊着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桃花压下灰暗的底调,颤颤巍巍地开了满园,卿长渊胸口的刀伤才算真正好起来。

但也是从第二年春天开始,云奚的身体有了明显的病变。

他开始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