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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的是刀柄。

热的,是血。

卿长渊的举动实在太过生猛,而神情又太过理所应当,云奚整个人都麻了,只感觉心肝脾肺都在发颤。

云奚:“卿、卿长渊…医师!来人,唤医师!”

手脚都不听使唤,他小心翼翼地托抱浑身是血的小暴君,就像托着什么摇摇欲坠的高塔,抱着什么很快就要碎掉的珍宝。

而珍宝本宝还一脸坦然甚至骄傲,喃喃重复道:“我也受伤了,奚奚,很疼。”

嘴上说疼,脸上一点疼的意思都没有,还笑呢,笑得跟叼着野狐狸的大尾巴狼,就没差直白地告诉云奚,如果他觉得这不够受伤,可以立马再来一刀。

云奚哽了一下,“你真是、真是…”

他心里又气又急,感觉自己活像堵住嘴被架在台子上烤的烤乳猪。

堵了好半天,到底只能握紧卿长渊的手,憋出一句没什么底气的,“你敢死,我、我就改嫁…”

云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威胁人。

不过他自然不会给云奚改嫁的机会。

卿长渊这样想着,浓密地睫毛慢慢遮住幽邃的眼眸。

血水被侍人一盆盆端出来,盆沿白色的绸布沾了发黑的红,在金灿灿的宫殿中显出某种触目惊心的灰暗。

御医们满头大汗地进进出出,云奚在不远处前后左右地乱走。

怎的一个兵荒马乱了得。

司命许久没来瞧,乍地一下,吓坏了,“不得了,你当真让帝君为你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