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也扒掉卿衡之最后一层薄衣,指尖生疏地游走。

像重新揉开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重新描述一首勾魂摄魄的诗,云奚这次很清醒很清醒。

他清醒地看见卿衡之水光潋滟的眼眸,捕捉卿衡之冷淡神情下的欢愉和痛苦。

清醒地听见寂静到空旷的厢房里,卿衡之每一声错乱的呼吸,床单褶皱嘻嘻索索的声音,还有难以描述,一描述就一定会被锁的水声。

触碰到哪里,哪里就埋下火种,它们蛰伏着,在某一个难以捕捉的瞬间,不约而同地,无穷无尽地燃烧起来。

它们叫嚣着,要一起烧成灰,要混作一团,要永远永远不分开。

无影无踪,又无处不在的火焰在眼前波动,云奚指腹毫不怜惜地揉上卿衡之的唇,不知是在请求,还是单纯地宣告,“卿郎,我想进去。”

卿衡之错了错神,抿唇道:“闭嘴。”

这种事真的不必问。

云奚大赖赖地问出来,卿衡之整个人都要变粉了。

可临门一脚,云奚突然有点犹豫,生死什么的,卿衡之会不会很看重啊?

他想起去卿衡之奶奶家里时,那摆放了满桌的冰凉牌位。

还有卿衡之落在上面的,似乎十分平静,又似乎十分不平静的目光。

云奚轻轻蹭着不可言说之处,有点沉迷,又有些清醒,他伏在卿衡之耳边小声问:“卿郎,如果,我是说如果哈,我要是快死了,还能进去吗?”

朦胧的眉眼间积了些戾气,“胡说什么?”

声音沙哑,掺了几分凛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