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时,太傅苍老的脸散发着年轻的光辉。

不合时宜的,卿衡之却想起,彼时他入京拜师,太傅家中缟素未除,唢呐绕耳,小仆曾悄然提醒,是夫人仙逝了。

卿衡之垂下眼,有些难过。

太傅却十分感怀,说罢了,便微笑着要摸他的脑瓜,颤巍巍的,到底只拍了肩膀,“衡之啊,喜欢便也要说出来,人的一生如何漫长,安能孤身度过,人的一生又是如何短暂,相爱于分秒之间,亦是难得。”

似有共鸣,落下的叶都带了悲意,卿衡之起身,深深一鞠,正要离开,太傅又抓住他的袖,“…等等,你有了心仪之人,云家公子可知道此事?”

卿衡之:“是不知道的,我还不曾与他说。”

说肯定是要说的,虽然但是,他还是觉得,一篇文章尚需细细打磨,他直接去说喜欢,显得太过潦草,也不够诚恳慎重。

太傅:“…”

他这学生瞧着是个傻的,不料确是个傻的。

这种事怎能拖得?

云家本就是强娶,早早说清楚散了,也免得夜长梦多,更要当心人家错付真心。

太傅板着脸,正经道:“衡之,我们读书人,万不可做三心二意之事,你需与他好好说清楚,夜长梦多,免生枝节。”

卿衡之认真点头,“学生只是在想,何时说。”

太傅说:“越早说越好。”

有些事,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答案。

卿衡之转念一想,男丰毒佳他们二人已成亲了,连被窝都是一个,感情四舍五入,也算是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