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亲前夕,云奚还收到了很是新奇的礼物,是某个狐朋狗友送予他的。

陶瓷做的两个人,重叠在一块,颜色花花绿绿的,但不论是上边的,还是下边的,五官都描画得十分奇怪,似痛非痛,似笑非笑。

云奚起初还不知道是什么。

人间的玩意儿,他就没见过几个,紧接着,他那狗友就一脸“不怪乎你是个傻子”,十分称职地跟他演示了一番。

…是他浅薄了。

想到那场景,再看着只叫一句娘子就直呼不知羞的卿衡之,云奚深深觉得,这人才是真的不知何为羞。

有些尴尬地扭了扭身子,云奚哼唧一声,躺平了,“那有本事你就别上我的床。”

好稀罕似的,卿衡之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是多么地有骨气,当真没上他的床。

可骨气挡不住凉气。

秋季寒凉,夜里正是冷的时候,云奚裹着被子尚睡得眉头紧皱,更别说穿着薄薄衣衫睡在靠榻上的卿衡之了。

——卿衡之十分壮烈地发烧了。

烧得天旋地转不知今夕是何夕。

卿衡之算着应当是卯时就开始发的烧,因他平日里是卯时起床,可这天只觉得人似乎起了,又似乎没起。

直到太阳暖暖地落在身上,卿衡之才从默背了一半的《尚书》里清醒些许,确定了自己没起。

却也动不了,他手脚无力好似教人打了五六七八遍。

直到午时,才听得床上有些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