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走过去就是一捞一扛,少年人动作大大方方,丝毫不扭捏,但或许是过于不扭捏,反倒让围观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有种奇怪的既视感。

就,土匪强娶文弱书生。

但不得不说,也真没谁家土匪能长出云奚那张精致的脸。

旁人忍不住在心中惊叹道,云奚虽傻,但不作怪相,也是个颇为耀眼的少年郎。

耀眼的少年郎背人背得十分轻松,跨过门槛时将人还往上颠了颠,教卿衡之更紧地压在他身上。

轻浮。

如斯轻浮。

卿衡之抿着唇,他读万卷书,如今满脑子也只能想到轻浮二字。

寻常妻子怎会因为夫君的背起感到恼怒?

说到底,直至此时此刻,他仍无法将自己作为云奚的妻看待。

如何能?

不久之前,新科状元郎纵马过长街,如何肆意,如何风流。

如今…

卿衡之抿着唇,指尖搭在这人肩上,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趴下去,但整个人到底还是趴下去。

趴伏下去了,就更明显地感受到云奚尚不宽广的肩膀。

柔软的绸缎微微触碰住他的下颌,熟悉又陌生的温暖味道嗅进鼻尖,这样名贵的味道他是从不曾用过的,上一次闻见,也是在这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