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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笑道:“身为运动员,就该有这样的精神——无论什么时候,祖国需要我,我必将全力以赴。”

听完这一番话,危岳宁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劝他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将目光从顾染身上挪开,无奈的笑了笑,又转过头来看这顾染:“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吗?”

顾染挑了挑眉:“什么?”

“意气风发的少年天才。每次看到你比赛回来,我都会想起一句诗: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这是李白的《少年行》,短短两句,骑着白马,踏着落花的少年形象跃然纸上。

危岳宁接着说道:“但是现在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经变了。”

顾染大笑:“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危岳宁忍不住想要鼓掌,看他这样子,还真有苏轼当年“西北望,射天狼”的豪气。

他摇了摇头,笑道:“方向错了。你现在在我心里的形象是举着火把的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希腊神话中为人类盗取火种的英雄。

顾染连忙摆了摆手:“我没有这么伟大。”

危岳宁说:“不后悔,也不屈服,甘愿走下神坛,为别人而受苦,这还不叫伟大?”

顾染推了他一把,站起来往房间里走:“神经病,我这还没开始,你就盼着我吃苦。”

危岳宁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退役两年半,现在回去重新开始训练,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是回去享福的吧。”

顾染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你盼我点儿好。”

“我是怕你到时候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