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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母亲呵斥,陈康平倒也不生气,喝醉酒的人都口渴,他颓然坐在榻上,自己倒了一杯茶。

柳纭娘拢住披风进门:“娘,这事我兴许知道一点。”

陈母半信半疑。

在胡水清仿若要杀人一般的目光中,柳纭娘不疾不徐道:“昨天胡水清说,我当年能做典妻为家里立功,是她送给我的功劳。我猜,当年库房着火的事兴许与她有关。目的嘛,就是为了让我腾地。”

她侧头看向喝茶的陈康平:“看你气成这样,应该是被我猜对了。是不是?”

陈康平冷哼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然没否认。

胡水清闭了闭眼,不敢再看婆婆的脸色。

陈母一愣,随即猛敲拐杖:“荒唐,荒唐!”她怒瞪着胡水清:“真是这样吗?”

胡水清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口一句谎言,可能要无数个谎来圆。现如今陈康平已经从管事那里知道了真相……在胡水清看来,应该不存在故意诈她的可能。这些年,陈康平待她温柔细致,怕她手头不宽裕,还故意把铺子给胡水林看着,其实是私底下补贴她。

这么贴心的人,突然要杀人,除了知道真相,胡水清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既然他心知肚明,那她再矢口否认。只会把他越推越远。尤其,燕长琴就站在边上,且绝对不会放过她。

胡水清只沉吟了几息,干脆跪在了陈母面前,涕泪横流道:“娘,当年的事……我确实有错,但这事不是我主使……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样的毒誓发出来,陈母面色缓和了些。

忽而有一声轻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