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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怒气未休,回头看到她的模样,冷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真要是和那边来往,你的名声怎么办?又让明忠兄弟俩如何自处?”

柳纭娘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眼睛一眨,已经落下了泪来。她伸手一摸,满手湿润。

“别哭了。”男人皱起眉来,满脸的不悦。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不耐和……厌恶。

可这眼泪压根也不由人啊,柳纭娘泪水还没止住,男人已经大怒,拂袖而去。

门口有个丫鬟探头:“夫人,奴婢去给您换热茶。”

在主子伤心的时候避开,堪称贴心。

当然了,身为贴身的下人,此时最应该做的事近来宽慰几句。但丫鬟没来,可能是原身压根就不能宽心。

柳纭娘进了里间,躺在了榻上。

原身燕长琴,出生在昆国和各部落的边界陵城,十多年前,这里几乎每年都有战乱,无论男女,都不过是苟活罢了。

这样艰难的日子里,燕长琴也一日日长大了,只是,她双亲一个接一个离世,唯一的兄长又消失在了乱战之中,长大后,她嫁给了一起长大的陈家独子陈康平。

两人青梅竹马,在燕长琴亲人一个个离开之后,她眼中这就是自己最亲的人。成亲后,两人感情不错。

世上之事难得十全十美。夫妻感情好,婆婆却不太喜欢她,觉得她命硬克亲。不过,那点不满随着两人成亲后三年抱俩,还生了两男娃之后便散了大半。剩下的那点怨气,只是婆媳之间的小事。

如果一切顺利,燕长琴也算苦尽甘来。但是,就在两人的次子刚满周岁时,陈康平惹了大祸。

隔壁的个部落以打猎为生,各种毛皮都有。且因为得来容易,价钱特别便宜,昆国中有远见的富商就到了凌城做皮毛生意。陈康平出身普通人家,家里的地不多,于是,便找了一份看守库房的活计。

这活儿好啊,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冬日里守着火炉温两杯小酒,别提多惬意了。陈康平做惯了这个活计,一年多也没出过事,他便愈发放松。

这一放松就出了事。

不知怎的,装皮毛的库房着了火,饶是陈康平醒得及时,也烧坏了不少,更有好些被火苗燎过的皮毛卖不上价。出了这么大的事,东家又远在千里之外,管事做不了这么大的主,便想把陈康平送去衙门,以推脱自己看护不力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