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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槐苦笑了下:“大人,听说您也是寒门出身。应该知道咱们这些农家子读书的艰难,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妥当,却还是忍不住接了下来。那时候我想着……如果阿海回不来,日后我高中之后,一定善待她们婆媳。”

“这几年来,我怕人议论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平时都刻意避开。一心扑在读书上,只想着早日得中,报答她的这份恩情。”

“你胡说。”钱小喜崩溃大吼:“明明是你说心悦我……”

“我没有说过。”孙明槐强调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问你要银子。是你自己看我艰难,主动资助于我。我也不止一次的说过会报答你,是也不是?”

是!

到了此刻,钱小喜清晰地认识到了面前男人的狡猾。

两人来往的那些年,他没有问她要过银子,可每次帮她读过书信之后,都会说起自己的艰难,或是说同窗有的书他买不起,借书之时被鄙视之类的话……她每每听到,就会主动给银子。

他还时常拒绝,表示自己不需要。

佯装坚强比开口要银子要讨喜得多,钱小喜就这么越陷越深,汪海递回来的银子,有九成都给了他。

钱小喜咬牙切齿地大骂:“你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她磕下头去:“大人,他还欺辱了我。”

“你又胡说。”孙明槐苦笑连连:“大人容禀,我们来往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她找我,说……说夫君不在……她闺中空虚,想要我陪,否则就让我还银子……银子已经被换成了书,我还不起……她说如果我不依了她,就要将我二人之间的事告诉外人,毁了我的名声和前程……”

钱小喜瞪大了眼,从未想过自己眼中的翩翩公子竟然这般厚颜无耻,说起谎来眼都不眨。

明明是他说心悦于她,她才会一步步深陷。更是在村尾那样的破屋子里委身于他。结果,他说的都是什么?

“你胡说什么?”钱小喜疯了一般扑过去想要挠他的脸。

如果是在村里,她肯定解气了。可这是在公堂上,边上还有几个衙差守着,见她发疯,立刻上前将她拽开。

钱小喜不甘心,又想扑上前。她力道不够大,挣扎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