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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来的葛广平也跪到了床前,还带着大腹便便的燕娘。

燕娘也哭,倒不是有多少伤心,而是心里害怕。她跪在地上,一遍遍在心里忏悔。

严松雨对上老太太的眼,心中大骇,看到葛家人都在哭,她也上前跪下,不过却并没有挤到最前面,一来是挤不进去,二来,她心里也怕。

柳纭娘带着葛广玉姐弟俩也磕了头,不过,也仅此而已。

葛根没有伤心多久,当下讲究入土为安。他赶快擦干了眼泪,找到一家人商量后事。

说白了,就是商量所要才买的东西。严松雨和葛广平夫妻俩都听他的,葛根眼神落在了柳纭娘身上:“娘是广玉的祖母,如今人没了,他们姐弟也该表示一二。这样吧,你去买一副棺材。无论哪种,总归是姐弟俩的孝心。”

当下的棺材除了最便宜的薄棺,价钱都挺高。尤其是棺材有各种名贵木材和雕花,多少银子都能填进去。这也算是整场丧事中最大的花销之一。

如果柳纭娘买了,葛根就能省下挺大一笔银子。

姐弟俩在老太太跟前,及不上葛广平得她疼爱,但老太太也挺疼爱二人,尤其是葛广兴,只在葛广平后面。所以,这份银子得花,不过,柳纭娘并不想替葛根省银子,她沉吟了下,道:“你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这棺材应该你备才对,至于姐弟俩,我会买二两银子的元宝纸钱,全部烧给她老人家,让她老人家到了底下也不缺银子花。”

言下之意,元宝是额外的,葛根该花的一分都不能省。

周围的人听到她要花二两银子买元宝,都惊住了。如果省着点花,二两银子办一场丧事都够了。

葛根激动不已:“你把银子给我,我来采买。”

“这是广兴的心意,怎么能交给你呢?”柳纭娘侧头看向眼圈通红的葛广兴:“你自己去。就当是咱们家送的丧仪。”

葛广兴擦了擦眼角,很快消失在了院子门口。

葛根:“……”那可是二两,记账上多好啊!

老太太的丧事办的挺风光的,元宝纸钱从起灵就开始烧,一直烧到了下葬,期间没有停过。

许多人看来,这挺浪费的。葛根更是觉得烧的是他的血肉一般,想想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