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栀掀了被子想下床。

房间里乱糟糟的,衣服裤子什么的丢了一地,虽然那些营销号瞎编能力一流,但确实如他们所编——江祗确实有着限定版的狂野。

棠栀的脸猛地红了下,舔了舔嘴唇,脚尖踩到柔软的地毯上,伸手去够被丢在沙发上的衣服,像个贼似的悄咪咪地走了两步,两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江祗的声音忽的传过来:“醒了?”

棠栀小腿一颤,心头莫名浮起被抓包的羞耻感。

她转过脸看他,男人半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有中餍足后的温柔小意,声线低哑,却透着欢愉。

她心里忽然来了点儿气,转过脸对他重斥一声:

“骗子!”

说什么怕黑,都是假话!

明明在黑暗里,比谁都带劲……

没有开灯,他连脸都不要了!一点也不听话!

之前的顺从根本都是假意伪装出来的!

江祗低笑:“骗什么了?”

棠栀一哽。

骗……

骗得可多了!

说他不会,骗她自己坐上去;

说心疼她的眼泪,可她都哭了他还弄;

还说他真的结束了,结果休息了一阵子又对着她提枪敬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以后他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要相信了!

棠栀一边气鼓鼓地捞衣服,一边在心里大声哔哔。

骂着骂着江祗也下了床,她于是改成在心里小声骂。

随后江祗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棠栀幽怨地瞪他一眼,“干嘛啦?”

刚从被窝里出来的男人,身上还带着较高的温度。

他凑过来,从后面亲了亲她的耳垂。

棠栀的耳朵特别敏感,被他勾起一阵的痒。

她在他怀里缩了下,“欸,别,别,真的不行了。”

他的低笑声落在她耳边。

棠栀有点恼,气道:“笑的人是狗!”

昨晚他对“不行”两个字耿耿于怀,后来她哭着求饶,他还不紧不慢地作弄她,哑着嗓问:“谁不行?”

棠栀一开始哼哼唧唧,不肯开口,但架不住他的坏心眼,最后还是哭唧唧地开了口:“我不行嘛。”

反正她又不是男人,没有那中该死的自尊心。

但他拖长了音调,“噢”一声,“那我轻一点。”

还能这样的?

她现在想起来,仍觉得羞耻十足。

但看江祗如此闲适,心里的报复欲望忽然升起。

“江祗……”

棠栀轻声唤他,转过身,指尖在他的手臂上游移。

江祗低头要吻她,她侧过脸避开,踮脚吻上他的喉结。

江祗微怔,漆黑的眸眼里弥漫起散不开的温柔。

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竭力索求着她唇舌里的蜜意。

棠栀热切地回吻他,直到时机成熟,又一把推开他。

男人略带不解地睁开眼。

棠栀张着唇,微微喘着气,唇上还闪着潋滟的水光。

她坏心眼地冲他抛了个媚眼,直起身,声音放得无比的娇,又媚又勾人:

“我要去吃早饭啦,江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