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棠栀狐疑瞄江祗一眼,总觉得他在诓她。

不都是录完,然后两天后再录的嘛。

节目组改规则了?

但显然是嫌她这个问题问得太没有水平,江祗干脆又不理她,蹲身继续摆弄那张椅子。

棠栀犹豫了下,松开抓着行李箱的手,跑出去找白白问。

——“这还能是假的吗?”

白白还以她刚才同款的震惊表情,显然对棠栀的疑惑表示费解:“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吗?”

棠栀:“……”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江祗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了!

“没,我以为江祗骗我的。”棠栀讪讪解释。

这理由显然不能说服白白。

谁骗人,祗哥都不可能骗人啊!

但栀栀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之前祗哥有过骗她逗她的恶作剧事例?

看来面对女朋友,祗哥也会有不同的一面的嘛。

白白这样想着,瞬间又狠狠磕到了。

她小脸红红,撞了下棠栀的肩膀,羞涩道:“看不出来你们俩平时,也还挺有情调的嘛。”

棠栀本来就一脸懵逼,这会儿看白白一副我懂了的模样,更加懵逼了。

来,仔细说说。

你现在脑子里又想到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了啊喂!

不过等冷静下来,棠栀觉得接着录也算是一桩好事。

她这两天怎么作,江祗都不当一回事,不如再熬两天,就成功等到分手了。

两天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棠栀和白白哔哔完再跑回去时,江祗正掩唇轻咳一下,然后抱过放在桌上的床垫,准备铺床。

他每天晚上都要进行这样一道的工序,也挺惨的。

十一月的天,已经彻底凉下来了,昨晚让他睡了一晚的地上,她就挺于心不忍的,现在不比之前,村屋里还没有暖空调。

而且,从她刚才和白白聊天所知道的消息……

不仅仅是今晚,接下来,还有明天晚上,他们也都将住在这里。

早知道五六期连拍,她怎么着都要努努力,不作不折腾地和他一起赢下酒店大床房的。

棠栀心里难免有点愧疚。

她跑上前去,轻轻“欸”了声。

江祗手里的动作没停,利索地将床垫在地上铺下,侧过脸看她一眼,挑了下眉。

棠栀羞窘,有点进退两难。

江祗将床垫铺好,把四角的褶皱压平,瞥见她仍站在他身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才淡声开口:“怎么?”

棠栀像个在老师面前做检讨的小学生,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身前,声细如蚊地憋出来一句:

“你要不要来床上睡。”

她说得轻,语速又极快,乍一下听去还以为她在嘤嘤嘤。

江祗以为她是因为昨晚没听见他说的话来解释的,知道她有点要面子,脸皮又薄,安慰地说了句没事,俯身去拿放在床上的枕头。

棠栀的勇气本来就只有用一次,原本她想的就是,自己问管问了,答不答应随他,按理来说他拒绝是好事。

但看他这样不当一回事的态度,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情,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她决定再劝一句。

“地上多凉啊。”

闻言江祗的动作一顿,看她一眼。

他没再动作,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棠栀又觉得挺尴尬的,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们反正一人一床被子,中间……中间再隔个枕头做三八线吧。”

反正,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江祗拿着枕头,安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暖黄色灯光下凉的出奇,平日里那双眼中冷漠,无波无澜,这会儿却透出几分淡淡的柔。

这会江祗才明白过来,她刚才说的极快的那一句话说了什么。

不是解释,而是心疼。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里稍微暖了一点。

这一天被她作得没脾气,但这会儿看她羞红着脸担心他的模样,只觉胸腔和心里都被这温暖的关怀完全的浸润了,一天的疲累也在此中得以消解,他轻轻弯起唇。

棠栀被他的笑容看得发憷,结结巴巴地开始推拒:“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还是算了吧……我就随口一说,哈哈哈……”

她以尬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开始后悔,但话已说出口,江祗竟也顺着她给的台阶下——

“地上是有点凉。”

棠栀:“……”

江祗说完,又捂唇轻轻咳嗽了下。

而后慢条斯理地对着她解释:

“确实有点着凉了,得睡床上。”

棠栀:“……”

喂喂喂——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江祗将地上的床垫收了。

等两人洗漱完毕,皆要睡下时,又为谁睡里面起了争执。

棠栀先洗完澡的,率先就在床上躺下了。

这床一面靠墙,她总觉得睡在里面有点奇怪,率先就把外面的身位给占了。

可江祗洗完澡出来后,却霸道地命令她:“你睡里面。”

那岂不是,一面是墙,一面是他。

她就被困得死死的啦?

棠栀猛摇头:“不要,我要睡外面!你睡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