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离开,红湘这才开口:“解少爷,我是不是今天连累你?”

解青时摇头:“有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今日错的是她们,又不是你!”

红湘:“不不不,解公子你是鸣鹤学院的天子门生,我们怎会是一样的人呢,我们终归是不一样的。”顿了顿,垂头十分后悔,越发往墙角缩去:“其实我今日就不该站在学院门口等你,是我污了这地方,带累你。”

解青时皱眉:“红湘,我说过多少次,人生而平等,无分贵贱,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你若心中总存了贵贱之别,那一辈子抬不起头不是因为别人,只是因为你自己无法转变这思想。”

红湘刚才被众女围殴没有难过,此刻却因他这句话,鼻头猛然一酸,险些落下眼泪。

她强忍住眼泪,眼睛里闪着光:“解公子,我晓得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是两锭二十两的银子,还有一张地契,一股脑递还给他。

解青时诧异,红湘这才解释来意。

原来她找了一份为莫罗国宫廷专供绣品的绣娘工作,不日就要远行,这次是来跟解青时告别,顺便将他为自己置办的院子和近日卖绣品攒下的一些银子归还。

“解公子,你若是看得起我,信得我红湘自此后能自立自足,能在新的地方从头开始,就请收下这些!”

解青时:“那你盘缠够吗?”

红湘点头:“已留足盘缠,但欠你的,我一辈子也还不完。至于你帮我赎身那些剩下的银子,我以后发了月钱,每月可从莫罗国寄回一半给你。”

解青时:“红湘,原来你从未将我当朋友?”

红湘诧异:“朋友?”

解青时摇了摇手里那荷包:“若当我是朋友,这些我就收下,以后再不必提赎身银子的事,也不许再寄钱寄信,莫罗国山高路远,寄了我也未必收的到。别的话我也不再多说,祝你一路顺风。”

红湘顿时潸然泪下,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都明白这大抵是最后一面。

红湘深深看了他两眼,这才转身就走,不过两步,她忽然步子又一顿,猛然转身重新走到解青时面前:“解公子,我有一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你既然连信都不愿意收,那我怕此刻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