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不过雨水多,常常有洪水之患。

父亲吴齐为官清廉,再加上大哥那里仿佛是个吃钱的无底洞。

家里和其他官家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穷的不行。

吴二那时还小,不太知事,常常因家里只有四个下人而自卑。

直到有一天,去了别人家,他才发现。

别人家扫地的奴才虽然多,但加起来都没他家那位扫得快,扫得干净。

然后再有一天,他父亲在官场上过于刚直断了他人财路。

别人买凶来杀他全家。

吴二才发现,他家这扫地的仆从,不止扫地快,扫人脑袋也很利落啊……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他家不简单。

很不简单。

更不用说其他那几个洗衣做饭的了……

而大哥。

算了。

圣人有句话他吴二谨记在心。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这可是他们吴家的家训。

“惟安,今日雪宴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吴齐问道。

吴惟安:“回父亲,纪家三姑娘想我娶她进门。”

吴齐实乃没想到,瞳孔睁圆:“啊?”

吴二猜到了那么一些,倒是还好。

“这,那纪家……”吴齐想了想,忍不住抽了口凉气,“那纪家知道了你的身份?”

“不算。”吴惟安摇头,“不过纪家三姑娘知道我为人,以前算是见过一面。”

吴齐有些担心:“那可要紧?”

他们所谋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算要紧。”

吴齐点点头,倒是很信任家里长子:“那你可应下了这门亲事?我们是否需要准备?”

吴惟安给自己手上的残月疤痕上药:“不用,我拒了。”

“可,纪家是否会因此记恨,对我们使绊子?”吴齐眉间皱着。

“应是不会,三姑娘是个直接的聪明人。”她不会无端给自己树敌,她是想拉拢他。

吴齐点点头,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也不知道这纪家是想做什么,我们向来谨小慎微,按理不会入纪家的眼才对。惟安,你可知道这纪家做这一出到底有何目的?”

“隐隐约约有几分猜测。”吴惟安上好药,将罐子盖阖上,“不过我也尚未得知全貌。不急,静观其变就是。”

父子三人又细细说了几句朝中之事。

不过主要是吴齐和吴惟安在说,吴二只在一旁听着。

屋里实在是冷。

吴二冻得打了个寒颤,忍了一会儿,也没忍住,试探道:“哥。”

吴惟安抬眼:“嗯?”

吴二:“其实,这门亲事挺好的啊……”

吴惟安:“怎么说?”

吴二看了眼吴惟安捧着的暖炉,大着胆子道:“纪家,应该挺有钱……”

屋内一时沉默。

吴齐也拢了拢衣襟。

半晌,吴惟安叹了口气:“是啊,我又缺钱了。”

话音刚落,圆脸管事啪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