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爷子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确实是你错了，如果你当初不那么专制、强横，我想，萱萱姑姑不至于快要生了还出海，可想当初，他们是被你逼到什么地步，才走出这样的一步险棋？”

聂老爷子看着脸色平淡的聂南丞，惊得哑口无言。

随即，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痛苦，不禁用两手捂住了脸。

聂南丞面上稍稍缓了缓，抱着他入怀：“我不为齐阎枫说话，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其实齐阎枫痛恨你，一如你痛恨他一般。”

“因为，你令他妻离子散，他没有理由不恨你——当然，他更多痛恨的是自己吧！”

聂老爷子整个人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会那样，我……我……我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爷爷，齐阎枫都给您跪下了，您怎么不跟心中的那个自己释然呢？”

聂南丞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情已经折磨您二十三年了，难道您还想再折磨您到死吗？您不贪恋和熙熙在一起的时光吗？”

“阿丞……这根刺，拔不了啊，一直痛，痛在心口，难以呼吸。”

“是啊，因为您太固执了，所以拔不了。”聂南丞轻叹，“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当时那么危险，萱萱姑姑却把熙熙保下来，说明什么？说明她在天上爱着我们，我们要开心地替她活下去。”

聂老爷子在聂南丞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聂南丞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你看熙熙多么开心，总不能又把过去的事情翻开之后，让熙熙再哭个肝肠寸断吧？”

“那不能。”聂老爷子否认。

聂南丞：“那就是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从这刻开始，那件事情就这样了，不提了。”

聂老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看他：“你小子，挺狂啊？竟然敢对着爷爷这样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