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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文屹舟打断他,在这时候笑得惨然,苍白的五官对上了明玉发红的眼眶时,哑了声音:“她不喜欢任何人阻止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文屹舟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攥得发紧,对于强迫晏安留下来,已经习惯了去迁就、迎合晏安的文屹舟或许更希望晏安能够高兴。

然而文屹舟却猜错了明玉被打断的话。

“我知道。”明玉说,他嘴角勉强扯了点笑,却没有多少和这个人争斗的意思:“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警告叙白,不要做多余的事。”

他年纪虽比文屹舟小,但受过了严苛系统性教育的明玉区别于幼稚的明玉,在一些事情上,他的思想显得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也只有在易感期或者是在吃醋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幼稚黏人的一面。

文屹舟因为明玉的这句话情绪僵滞,他没有听懂明玉的意思,叙白——那个少年医生,会做出什么?

晏安离开的时候,想找一个不会被人抓包的地方躲起来。

女厕所。晏安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藏身好去处。

但是她才走到厕所的那条路的方向,就看到了一个站在她必经之路上的少年,晏安脚步一顿,想找另外的厕所去躲一躲,才有所举动,就听到了身后传来叙白的声音。

“小安。”

他快步走了上来,宽大的白大褂挂在他瘦弱的身躯上,令本就有些骨感的少年更有一种体不胜衣的羸弱感,叙白单薄的冷白眼皮连淡淡的血管颜色都能看见,他的眼睑下压着淡淡粉红,听声音就知道这个人是哭过的。

叙白攥着自己的老年机,揣进口袋,一只手颤抖地搭在口袋里,苍白病气的五官扯着情绪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