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

大抵是晏安来得太过突然,这个蔚蓝湖面中层叠着浅粉色的青年眼?瞳一瞬间地缩了缩,背过身去的慌乱和踩住地上飘落的那紫红色洋葱皮的两个动作同时进行,只?听到?“啪嗒”一声,晏安亲眼?看到?了那个洋葱头不小心从青年的身上滚了下来,悲惨地从高楼阳台上跌下,结束了自?己最后的一生。

“咔——”

阳台的门?开了,背对着晏安的文屹舟蔫搭着的白毛下意?识地颤了颤,他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慢慢地、默默地,忍住要?往人身上挂的冲动,像变成了一只?会自?行移动的蘑菇,挪到?了更靠边上的角落。

“再挪,就要?和那个洋葱一样,掉下去了。”

“你都看见?了?”

努力将自?己缩成角落里一只?蘑菇的文屹舟动作呆了下,轻轻地问了一句。

“是啊,看见?了,你拿洋葱干嘛?”

晏安将房间内的窗帘拉好,顺手还将阳台门?关好,问他。

高楼外的阳台,风声有些大,当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时,这个空间中,便是风声四溢,覆雪的冷杉,顺着风声而漫落至在风雪中前行的少?女肩头。

晏安拍了拍青年的肩头,像是拍落了一树梢的雪,那个青年被靠近的信息素味缠绕得说不出话来,连清冷的木质香都变得波动得异常,晏安凑了脑袋过去,垂落的墨发如生长的蔓枝青藤,缠绵地绕上了树身、树梢、勾连上了那一片雪白的颜色。

覆雪的树枝开始不安又颤抖地晃动,连梢头都被缠绕得羞涩蜷曲,诊治冷杉的啄木鸟飞来了,她亲吻上了生了病的树梢,尖锐的喙、温柔而炽热的温度,煎熬得这一株雪地里生了病的冷杉抖落了一片又一片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