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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时擦净手指后,穿妥了衣衫。

年知夏故意将流水潺潺处予傅北时看,又委屈巴巴地道:“北时哥哥要走了么?”

傅北时偏过首去:“知夏,不可。”

年知夏伸长手,揪住了傅北时的衣袂:“北时哥哥生我的气了么?”

“我哪里舍得生知夏的气?”傅北时肃然道,“知夏,莫要撩拨我。”

年知夏一脸纯真地指了指:“北时哥哥这是……”

傅北时抓了年知夏的手:“知夏自己放的火,得由知夏自己灭。”

年知夏抬起首来,与傅北时四目相接,含笑道:“北时哥哥亦对我害了相思罢?”

“嗯,我对知夏害了相思。自从知夏离开我后,我几乎夜夜梦到知夏在我眼前纵身而下,知夏或浑身是血,或白骨森森,不断地对我道,‘北时哥哥,我不要你了,放我走’,我一直在后悔,我要是不计一切,早早地放知夏走,知夏是否便不会自寻短见?”当时的情状历历在目,傅北时登时如堕冰窖,除了那处。

“对不住,我知错了。”年知夏低下了首去。

傅北时以指尖梳理着年知夏的一袭青丝,又问年知夏:“知夏向家人坦陈自己珠胎暗结之际,必定惴惴不安罢?”

年知夏无暇作答,待他咽下去后,才将那时的情形说与傅北时听了。

傅北时心疼更甚:“从今往后,知夏切莫再说‘死’这个字。”

那时,年知夏是真心愿意去死,只要爹娘愿意接纳自己腹中的胎儿。

“而今,我有了北时哥哥做娘子,且儿女双全,怎会舍得去死?”他抱住了傅北时的腰身,“我答应北时哥哥,从今往后,绝口不提‘死’这个字。”

傅北时刚刚松了口气,却听得年知夏补充道:“除却‘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