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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会儿,他便止住眼泪,吸了吸鼻子,扯着娘亲的衣袂道:“我饿了。”

年母端了盆水来,为小儿子擦过脸后,才端起阳春面,道:“要娘亲喂么?”

年知夏不假思索地道:“要。”

年母取笑道:“知夏已是当爹爹的人了,还这般爱撒娇。”

“我就算当爹爹了,我仍是娘亲的儿子,自然爱撒娇,要娘亲喂,啊……”年知夏长大了嘴巴。

这世间哪有男子产子的先例,不知知夏能否顺产,父子平安?

年母忧心忡忡,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将阳春面喂予小儿子。

用罢阳春面后,年知夏便起身继续赶路了,离京城远些,便更安全些,虽然大抵不会有人寻他。

五月二十二,年家四人已到了一偏远小镇,并在这小镇定居了。

这小镇无人识得傅北时,自不会有人提起傅北时与卫明姝令人艳羡的婚事。

年知夏的肚子已显怀了,孕吐的次数少了些。

五月二十三,年知夏一早起来,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发怔。

吃尽娘亲煮的长寿面后,他自言自语地道:“十二岁那年,我情窦初开,认定了北时哥哥;十七岁这年,我将产下北时哥哥的孩子。”

年母心知小儿子是想念傅北时了,可是傅北时今日便要成亲,纵然傅北时肯纳小儿子为妾,正妻亦不一定有容人之量,更何况傅北时及其双亲能否接受小儿子怀有身孕一事尚不可知,万一小儿子与他腹中的骨肉被视作怪物……

年知夏猛然抬起首来,微笑道:“娘亲,别担心我。”

年母劝解道:“知夏,凡事想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