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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股子呕意猝然袭上心头,使得他急忙捂住了唇瓣。

他拼命忍耐着,不久,突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吐了出来。

镇国侯夫人以为自己听岔了,行至屏风后一瞧,“年知秋”竟当真在呕吐。

“年知秋”这副模样像极了孕吐,但她的长子已入宫半载有余,“年知秋”这肚子平坦得过分,绝不可能怀有六个月的身孕。

“年知秋”究竟是单纯地身体不适,抑或是红杏出墙,怀上了孽种?

若是前者,她得请个大夫好好地为“年知秋”看看;若是后者,她定不会让“年知秋”与奸夫好过,毕竟镇国侯府的名声是不容玷污的。

年知夏一直在想他倘若当着镇国侯夫人的面吐出来了,要如何向其交代,但他未及思考好措辞,事情已然发生了。

镇国侯夫人向来将他当做女儿对待,嘘寒问暖,而今,镇国侯夫人竟是反常地一言不发。

他低垂着脑袋,双目瞧着镇国侯夫人的百合草履子,心虚至极,欲要向她解释,却由于呕吐不止而难以出声。

第四十七章

年知夏呕吐的声音当然亦没入了傅北时耳中, 傅北时为年知夏呕吐得愈来愈厉害了而感到忧心忡忡,与此同时,又唯恐年知夏被娘亲发现并非女儿身而心惊胆战。

他顾不得虞姑娘, 径直到了年知夏面前。

而后, 他悄悄地瞥了娘亲一眼,娘亲面无表情,目生精光,正打量着年知夏, 明显已生出了疑心。

“嫂嫂,你可无恙?”他心如锥刺,但娘亲当前, 他只能如此疏远地关心年知夏。

鉴于年知夏近来时常呕吐, 他随身带着锦帕,不过他不能在娘亲眼皮子底下,递予年知夏,毕竟他先前是从不随身带锦帕的。

眼见年知夏手中攥着的锦帕已被酸水浸湿了,他赶忙扬声令小二送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