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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夏颔了颔首:“好。”

傅北时又道:“待娘亲的状态好些, 我会劝娘亲放你回年家,到那时你们便能一家团圆了。”

年知夏摇首道:“我想留在镇国侯府。”

“痴子, 你这是何苦?”傅北时叹息一声, 他这话是说与年知夏听的, 亦是说与他自己听的。

年知夏对兄长执迷不悟,而他对年知夏执迷不悟,俱是痴子,俱是自讨苦吃。

年知夏认真地道:“傅大人,我不觉得苦。”

傅北时柔声道:“但我觉得苦。”我自己受苦不妨事,可我不愿见你受苦。

除夕宴当日,傅北时入席半个时辰后,方才见到兄长,兄长由今上扶着,瞧来羸弱不堪,但面色红润了些。

今上待兄长格外温柔体贴,全程在为兄长布菜,自己几乎一口都没有吃。

尽管如此,傅北时仍是发现娘亲攥紧了玉箸,显然恨不得将玉箸插入今上心口,以将兄长解救出来。

除夕宴过后,傅南晰留下了弟弟与娘亲。

他拨开闻人铮的手,艰难地跪下身去,朝娘亲磕头:“是儿子辜负了娘亲多年的教诲,儿子对不住娘亲,此生恐怕难以报答娘亲的生养之恩了。不过娘亲,儿子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儿子心悦于峥儿,自儿子十五岁那年起,儿子便心悦于峥儿了。”

傅母又气又急,急欲打长子耳光,直到将长子打醒为止。

但她终究舍不得动手,毕竟长子沉疴在身,并不经打。

“断袖之癖天理不容,不传宗接代亦天理不容,你竟觉得自己没错,今上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不成?”

“峥儿兴许当真给我灌了迷魂汤罢。”傅南晰含笑道,“但我甘之如饴。”

傅母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