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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兄长发问,傅北时蹙眉道:“那王安之被王大人与李公公带走了,我未能审出个所以然来。”

“李公公?王贵妃的心腹李公公么?”见傅北时颔首,傅南晰握了傅北时的手,“北时,只消是你认为正义之事,你放开手去做罢,兄长为你撑腰。”

傅北时闻言,倏然想起自己的兄长傅南晰曾是今上当太子之时的伴读,但不知何故,兄长与今上交恶了,今上甚至还抢了差点同兄长订下婚约的王氏当贵妃。

他并不想教兄长为难,兄长面薄,且缠绵病榻,倘若为了他去求今上或是王贵妃,他如何过意得去?

“不必了,我自有打算。倘使翠翘真是王安之所杀,我定要将王安之绳之以法,纵然不要这京都府尹之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尚书公子,贵妃亲弟。且我认为今上并不昏庸,定不会听信枕边风。”

迄今为止,王贵妃没掀起过大风浪,今上对于外戚没甚么优待。

可今上已为王贵妃罢朝七日,不知明日是否继续罢朝?

故此,他这话说出来其实底气不足。

“你是我的弟弟,你若有难,我定不袖手旁观。”傅南晰微微有些发怔,他其实已有许久不曾忆起太子弟弟——不,不是太子弟弟了,是当今天子。

“兄长毋庸为我操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傅北时瞥了一眼“年知秋”,霎时愧疚得无颜面对兄长,兄长待自己这般好,自己竟然觊觎嫂嫂。

傅南晰精力不济,说了这些话后,已犯困了,强撑着拍了拍傅北时的手背,方才阖上了双目。

年知夏为傅南晰掖了掖锦被,便示意傅北时可以出去了。

傅北时被“年知秋”赶走了,一踏出房门,“年知秋”迫不及待地将房门阖上了。

他隔着房门,对“年知秋”道:“嫂嫂,再会。”

走出两步,他又情不自禁地道:“嫂嫂,我明日定会买冰糖葫芦来的。”

但是年知夏并没有在次日收到傅北时买的冰糖葫芦,傅北时再一次食言而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