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这一天耽误得要了命了,次日等黄大小姐磨磨蹭蹭收拾好,梁爽黑着脸带人出发,岂料本该直接到地库的电梯却停在一楼,不知外面是谁按的。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人间炼狱,鲜血满地,有些人疯了一样到处咬人,有些人躺在地上抽搐,还有些人尖叫着乱跑。

黄大小姐哪儿见过这个?当场吓晕过去,梁爽低咒一句,反手飞快的按下关门键,电梯继续下行,叮的一声到达地库,梁爽扛起人,在队友掩护下开始往外冲,索性停车场的丧尸不算多。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在赶往j市路上梁爽接到新命令,黄大校亲自下令,大城市被丧尸怪物占领,中止护送,尽快带人转移到连山军区。

路上悠悠转醒的黄大小姐被车外丧尸惊吓的尖叫连连,好容易挨到出城,人少丧尸少,不用再忍受魔音穿耳,休息时又遇上车被围住的路人,黄大小姐心生怜悯,要求梁爽去帮忙,梁爽不答应,黄大小姐性子上来,行驶途中强行打开车门,吓得梁爽猛踩刹车。

大头丧尸速度奇快,护送队缺乏了解,一时不察被咬伤,先头“无私又勇敢”的黄大小姐近距离看到丧尸腐烂的脸,吓得双腿发软跌倒在地,又晕了过去。

之后,由于战友受伤还不能责骂护送对象的梁爽,一直憋着气,不管黄大小姐如何吵闹,都不再多停留,跟剩下的几名队友轮流开车,两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军区。

而等待他的不是嘉奖,是撤职处分,理由是护送不周,导致研究人员的身体和精神受到极大伤害。

只可惜那名受伤的战友因中途变异,连撤职的机会都没有。

暴脾气梁爽走前朝黄大校方向不屑的比了一个中指,d老子拼了命,死了弟兄,你一个从头昏到尾连路都没走过几步的人受个狗p伤害,撤职就撤职,老子不伺候了。

今天是他在基地门口巡逻的第二十四天,走着走着,忽听门口有人高喊“高烧病人”,他担心出事,上前查看,谁知病人没看见,看见一个记忆中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几年前新兵时执行境外任务的副队长,舒寒。

“舒队?”他惊讶的叫了一声。

舒寒跟宋易迟同时转头,舒寒眯缝着眼,帐篷前的灯有些暗,人脸勉强看个大概,他短暂愣了愣:“梁爽?”

宋易迟则是好奇的打量来人,相当年轻的一张脸,军装整洁,身姿挺拔,尤其那走路步态跟舒寒有几分相似,又管舒寒叫队长,所以这是他以前的战友?

“真的是你!”梁爽几步跑过来,眼中亮闪闪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回来了吗?

舒寒乐了,不客气的弹了他一个大脑崩儿:“还能怎么来,当然是逃难来的。”

“对对对,看我一高兴脑子都不转了。”梁爽想起这里不是军区,是联防基地大门口,道自己傻了,问个白痴问题,“你,们是要抽血?那快进去吧。”他刚说“你”,猛地发现还有个没说话的宋易迟站在边上,忙把“们”字添上。

看站位:并排,看间距:一臂之内,是舒队的熟人。

他在宋易迟看他的时候,也偷偷把宋易迟打量了一番,好高,跟舒队差不多,好斯文,应该是办公室人员,眉眼温和,长得也不错,而且舒队撩帘子让他先进去了!

这是关键!

梁爽兴奋的双眼更亮了,悄咪咪跟在舒寒背后进了帐篷,看到宋易迟和宋母讲话,小声问:“舒队你这是定下来了?”舒寒一个眼刀扎过去,梁爽立马儿站直身子,得,他不问了还不成么,食指和拇指相对,从左边嘴角划到右边,做了个拉锁的手势。

舒寒满意的扬起眉梢,站到宋易迟后面等护士抽血。

帐篷里只剩下宋母,其他人往前登记去了。梁爽绕到另一侧某名女医生身后,倏然伸手扳住她的脸,强制转向舒寒方向。女医生刚要骂是哪个混球,嘴张到最大,没等声音出来,注意力聚焦到视线正中,一个穿黑色外衣的人身上,即使只有后脑勺跟背影,她也不会认错。

“啊——!舒队!”吸到最足的肺活量,这一声吼得帐篷外都能听见,而且由于太过激动后面走音了。

第二次被叫,舒寒没有第一次那么意外,倒是宋母愣了,一时没听清大嗓门在喊什么,她歪头越过儿子瞅见个年轻丫头蹦到舒寒身上,不夸张,真是用蹦的,因为她矮。

当然这个矮是相对而言,参军有最低身高标准,但面对25公分的巨大差距,她激动之下丝毫不在乎形象。

遇到昔日队里的战友,舒寒同样发自内心的高兴,难得配合着弯下腰迁就了女医生的身高:“你也在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