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把棍子拄在地上,恨恨道:“这帮人,不去杀丧尸,整天偷鸡摸狗,搞不好还会再来。”

“刚才谢谢你们了。”宋易迟对左右两边的邻居道。

年轻人摆摆手,拉着母亲回去了,大叔却盯着宋易迟看半晌,一拍脑门,“哎你不是那个在饭馆负责采买的人吗?”

宋易迟想起大叔是之前在农贸市场见过的那个卖鸡蛋的摊主,自己还跟他借了小货车当移动仓库来着。

“大叔你怎么到k市来了?”

“嗨,还不都是病毒闹得,我婆娘没救回来,那边没亲人了,只好躲到老家没人的乡下。”提起伤心事大叔还有些哽咽,他揉揉眼睛,“不早了休息吧。”

宋易迟跟大叔道别也回屋睡觉去了,连续两日精神高度紧绷,乍然到了安静的地方,他睡得很沉。

早上起来用冰得扎人的冷水洗了把脸,宋易迟感觉精神起来,又从空间里拿出太阳能炉灶做了热水,倒进脸盆里兑好水温,准备帮宋母擦洗一下,换件衣服。

谁知当他撩起宋母左袖一看,龇目欲裂,宋母的左臂上出现了浅淡的云雾状和条状的痕迹,尸斑。

他立即查看别处,双臂双腿后背,都有。

两辈子加起来从医二十年,尽管现在颜色还浅,宋易迟不会认错,他近乎绝望的捂住脸,眼睛阵阵生疼。

原来死刑宣判的倒计时一直悬在头顶,原来他自信母亲能挺过去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种种症状表明,病毒的侵蚀越来越严重,宋母的身体开始溃败,要不是胸口时时轻浅的起伏,宋易迟甚至要怀疑母亲已经了死了。

“妈,对不起。”宋易迟忍着泪帮宋母擦拭完身体,换上干净衣物,跪在床旁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抵在额头上,合上双眼,盖住眼神中的伤心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