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个满脑子空想,离开你身边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你跟我求爱不觉得跌份吗?”

“求爱?”

景迄重复了这个词,觉得这个词挺好,他现在的确是在跟苏翘求爱。

“我话的意思并不是你离开我就活不了。”虽然他挺想她离开他就不能活,“我没怀疑你在风浪下存活的本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过什么生活,你都得面对波折,留在我的身边你并不痛苦。”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痛苦。”

“因为我见过痛苦的人是什么样子,再会做戏的人,也没本事像你一样把痛苦掩盖的像是没有一样。”

“……”

她一直觉得她嘴上功夫要比景迄强许多,但他真发挥功力,她发现自己还是差了一截。

这些日子以来她唯一痛苦的就是前一阵觉得诸淑惠死了,知道人没死,她就转而变成嫉妒诸淑惠活得逍遥自在。

能活着有饭吃人真的很难痛苦起来,哪怕有时候有些不如意,想到宫人们心情不好也得笑脸伺候主子,想到战场上那些惨死的士兵,她那点不如意也不至于让她觉得痛苦。

沉默了片刻,见景迄说够了,轻松的在喝茶。

苏翘忍不住道:“你叫我来做什么,想用城下的场景吓我?让我老实不敢跟你唱反调?”

景迄侧眸瞧她,眼里带着惬意的情绪:“叫你来是因为你跟诸淑惠说,人要长久以往的相处下去,除却有共同的喜好,还要一起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我怕哪日就不喜欢你了,所以就想了想如何跟你做有意义的事。”

“对我而言往后余生的意义就是守护好这片河山,百姓安居乐业。既然这样,你觉得你到战场上看看也无事,你是个有慈悲心肠的人,你自己会找事给自己做。”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感谢景迄高看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慈悲心肠。

跟景迄对视,苏翘内心哼哼唧唧,这场交锋虽然没裁判判定,但她知道她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