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不好意思,他这么大人了,挂个水还要大人陪,多不合适:“不麻烦阿姨了,不是很严重。”

黄阿姨:“贺先生规定,每逢周五做一顿大餐,今天他不在,你也生病了不能沾油腻,我闲下来了,做点其他的事补上,不然对不起老板发的工资。”

商景没法劝回阿姨,有个人陪他说说话,他也挺开心:“谢谢阿姨。”

黄阿姨给他做饭,陪他看病,好像他妈妈啊。

商景垂下了头,掩饰眼里一闪而过的低落情绪。

失忆这么久,他没找过家人,是有原因的。

他脑海里有一些关于家人的记忆,都是很短的片段。

父亲在他很小时候因公殉职。

至于母亲……商景搓了搓因为挂水而冰凉的指尖,他目前对于母亲的唯一一个印象,是对方歇斯底里地砸了一个水杯,对他说:“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叫我妈!”

锋利的碎片割开他的裤子,鲜血蜿蜒流下。

这件事应该发生不久,因为小腿肚上的伤口还会疼。

商景只能乐观地想,或许妈妈不允许这门婚事才母子决裂的。

但他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

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商景醒来就精神奕奕地在剥柚子吃。

门铃响起,那个在片场见过的助理小北过来,添置了一些果汁、鲜花后,对商景道:“让我带您去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