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羽毛落在宫行川的肩头,仿若歇脚的鸟。
时栖心跳如擂鼓。
雨其实还在下。
时栖的心中也有一场雨,温暖的雨滴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让他从虚无缥缈的幻想中挣脱出来,确确实实地站在有宫行川的大地上。
人生的道路上,有人顺顺遂遂,有人一路坎坷。
时栖大概属于后者。
但他还是幸运,因为每次跌倒后,宫行川都会把他从满是泥泞的坑底拉起来。
宫行川不嫌弃他的狼狈,不嫌弃他满身的伤痕。
宫行川要与他共度余生。
尘埃落定,宫行川从口袋里拿出了戒指。
简洁的指环,没有任何繁杂的花纹,只有名字的缩写浅浅地刻在内环。
“既然已经领了证……”男人拉起时栖冰凉的手指,捏着把玩,“就戴上吧。”
他原以为叔叔会学电视上那一套,深情地说出誓言,谁知宫行川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不由郁闷地蜷蜷手指:“就这样?”
宫行川直接把戒指套上了他的无名指。
“我等不及了。”男人说话的时候,眼底燃着熠熠的光,“三年了,时栖。我真的等不及了。”
等不及结束这场婚礼,等不及走到有时栖的未来里去。
他眼角涌出一滴泪,也牵起了叔叔的手,颤抖着把戒指套上去。
宫行川十指修长,骨节分明,银色的细环完美地包裹着无名指的指根,像一道温柔的光芒。
他们十指相扣,在无人的教堂里拥吻。
谁说只有宫行川焦急呢?
时栖也同样急切。
踩着满地羽毛从教堂出来的时候,时栖拉着宫行川,拍他们拉在一起的手,然后发了微博。
不需要任何的配字,他这次正大光明地发了一个实心的爱心。
祝福雪花般飞来,时栖却不再去看了。
他站在满是玫瑰花的花园中,拽着何岚准备的气球,试图爬到宫行川的背上去。
“怎么了?”宫行川弯下腰。
时栖三下两下爬上宫行川的脊背:“要叔叔背。”
“累了?”
他摇头:“只是想。”
他也就只能在宫行川一个人面前撒娇了。
宫行川背着时栖在花圃中缓缓走着:“花是上次出国的时候订的,空运回国的路上出了点问题,耽误了一天。要不然,昨天就可以带你来教堂了。”
时栖这才明白,为什么来临市三天,宫行川一直对小羽毛只字不提。
不是忘记,而是在准备。
也想起上次宫行川匆匆出国,开会是假,订花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