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

“我是你表哥,江临川,记得吗?”

埃尔德回想了片刻,隐约有了点印象:“哦,我表哥。”

他切换成中文:“你怎么过来了,我妈让你过来的?”

江临川看了眼已经站到一旁的外国女孩。

埃尔德还挺识趣的,道:“你先出去一下。”

外国女孩年龄看起来也不算大,白了埃尔德一眼,路过江临川身边的时候又抛了个媚眼,捂着嘴边笑边出去了。

埃尔德骂了句臭婊、子,对着江临川没好气道:“我妈让你来干嘛?”

江临川坐到他床边,对上他明显带着点警惕和不耐烦的眼神,笑了笑,问道:“你在医院住了几天了?”

“两天,怎么了?”

“账单有吗,你左腿骨折,手术和住院费医药费一共花了多少,心里有数吗?”

埃尔德讪讪:“干什么?问那么多,你帮我出?”

江临川一笑,按住他打了石膏的腿。

他痛得嗷的一声叫出来:“放,放开,他妈的,痛!”

“叫哥。”

“哥哥哥哥。”

还挺识时务的,江临川很欣慰,收回手,又道:“说吧,多少钱。”

“我让我爸给我付,又没说让你付。是不是我妈让你来的?”他冷哼了声,“她从来没管过我,知道我受伤了叫人来看我笑话?”

“你爸给你付?”江临川好笑,“你打给你爸,让你爸来给你付。”

埃尔德迟疑地看一眼江临川,拿过手机:“打就打。”

“你打过多少个了?”

埃尔德不答,拿着手机乱点了几下,又突然丧气地扔开:“你给我付,你把你账号给我,等我出院了,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江临川轻哂。

帮埃尔德交了账单,江临川又帮忙给他找了个护工。

可能是因为俩人有了他单方面的口头约定,埃尔德对江临川态度好了不少,虽然仍吊儿郎当的,但也会叫他一声哥。

他跟江临川描述自己从飞机上跳伞坠落的英姿。

“我真的是老手,我已经控制好方向了,但是没想到最后关头挂在了树上,那根树枝又太脆了,嘎嘣一声,我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树太高了,小腿就给摔折了。”

埃尔德吃着护工给他打包来的披萨:“你跳过伞吗哥?”

江临川拿着手机回复江临海的消息,随意嗯了声:“跳过。”

“你也是老手?你一看肯定就是老手。”

江临川笑了声:“还行。”

“你们中国人一谦虚就说还行。我们学校有个中国来的学霸,数学逆天,每次问他考得怎么样,他都说还行。不过我们都不怎么在意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