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在研究室用大脑比在外面用肌肉更——”声音戛然而止,张星抬起头,对雷亚投去嫌弃的目光,“你、真、臭。”

雷亚侧头闻闻自己,没味了啊。

“被兽人的脑组织喷了一脸,我刚从消毒室出来,就差扒层皮了。”

“谁干的?”张星自问自答,“我猜是京海。”

“别提他,听着就来气。”雷亚很有自知之明地站在距离对方三米开外的位置,头顶正对着通风口,“先给看下那试管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诶,别往系统里录啊。”

“给你干的私活够局里开除我一百回。”张星面无表情地说着,同时翻开手掌。看到试管上方的红色标识,他起身将其插入标有“危险品”的分析仪中,嵌动启动按钮。

扫了眼电脑屏幕,他说:“我建议你可以趁等待的时间再去洗个澡。”

“我打算今儿晚上睡医疗中心的治疗舱里,那里头有除臭功能。”

“先说你打算用几号?我以后再也不用那台了。”

“对哦,你有洁癖。”雷亚说着,视线落到电脑屏幕旁的矿泉水瓶上——里面插着支新鲜的、含苞待放的黄玫瑰。他故作不满地控诉道:“某人可真悠闲啊,别人在外头拼死拼活,他居然有闲工夫搞园艺?诶,星星,你说我是不是该跟局长反应一下,别什么活儿都压给三队,也让二队活动活动?”

张星木着脸没接茬。研究室是微尘控制区域,不允许带入活体动植物。为此,某人送花时会把花蕊去除,以免花粉飘散污染环境。这很贴心,但其实他并不喜欢花。

再艳丽的花朵终会凋零,而枯萎的花瓣总会让他联想到死亡。

连接分析仪的电脑屏幕上开始缓慢出现分析结果,张星看了几秒,岔开话题:“这东西是从哪弄来的?”

雷亚正色道:“喷我一脸脑组织的兽人就泡在这种液体里。”

“什么样的容器?”张星的脸被屏幕上开始闪烁的数据映亮。

“培养槽,循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