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段剧情,往往要重复十次以上,才能达到何文施想要的效果。

陆珩声线偏低,偶尔遇到情绪爆发的戏,还会被谭嘉铭刻意挑刺,

“何导,我觉得这一段程淮不该以温柔的语气读吧?”

一天下来,不仅嗓音沙哑,且身心俱疲。

从裴行之冬日连拍一天落水戏的事上便可见得,何文施并不是什么精于变通的人物。

在他眼中,一名合格的演员无论为角色付出多少,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晚上十点,围读散场。

回房间的路上,谭嘉铭大摇大摆地走在距离陆珩不近不远的地方,先一步迈入电梯,没什么诚意地跟他道歉,

“陆…什么来着,今天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跟何导这样教科书级别的导演合作,有些紧张,你不会介意吧。”

相处一天,怎么可能连名字都记不住,摆明了没把人放在眼里。

陆珩喉咙火烧似的疼,懒得废话,只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看不出情绪地点了点头。

谭嘉铭更是装傻充愣的个中好手,好似没看见一般,拱了拱手道,“还请…怀瑾原谅。”

怀瑾是程淮的字,这句是燕璟向程淮哭诉自己被蒙在鼓里,对两人身世之谜一概不知时的原话。

陆珩蹙眉,新剧开拍在即,他无意招惹,某些人却上赶着挑事,令人厌烦,

“…谭先生与其执着于向我道歉,不如今晚在台词上多下点功夫,以免消耗他人耐性。”

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几乎用尽全力,才勉强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谭嘉铭也不生气,看到他因痛苦,眉宇间细微拢起的痕迹,笑容格外畅快,意味深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