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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汐将茶盏放下:“你给了他什么剑法?”

吴惟安:“北山剑法。”

纪云汐深深望着他:“我记得你说,在清河郡你才知北山是皇帝的势力。”

吴惟安一笑:“夫人误会了,我之所以给北山剑法,是北山剑法满大瑜都是,摊位上一文钱就能买到一本。”

纪云汐:“??”

吴惟安:“夫人不学武不混江湖故而不知,北山剑派为了拉拢人,将浅显的剑法编成册子,全大瑜在卖。很多因此踏上学武之路的人,之后都会选择进入北山剑派。蒋耀便是如此。不过北山剑派收弟子向来严格,蒋耀擅剑,脑子愚笨忠实,我很喜欢,北山自然也会喜欢。”

纪云汐微微燥热,心下有些不耐,吴惟安娓娓道来的语气,柔如三月柳絮,却令纪云汐愈发烦躁了:“蒋耀进入北山之后,被选成内门弟子,被选往上京城,他自然会发现不对,难道没写信告诉你?”

吴惟安观察着纪云汐的一举一动,望着她微红的脸颊,和起伏的呼吸,再抿了口茶,将茶盏放下:“他进入北山后,我再未联络过他,也让他不必联络我。大门派向来耳目混杂。清河郡发现北山这事后,我才通过蒋耀的爹娘,和宫里的人脉,得知蒋耀如今是皇帝的暗卫之一。”

纪云汐闻言,安静了半晌。

若是提早和蒋耀联络,确实有可能提前得知北山与皇帝勾结,但也有可能反而暴露自身。

只有不知不问,才能做到真正的隐与藏,而后在关键之时做出必死一击。

前头尖荷之所以能在纪家隐藏这么多年,都未被纪云汐发现不对,不就是因为邢舒月从未联络过尖荷么?

一股火苗从心底往上翻涌,总觉得房内热得慌,浑身都有些难耐。

纪云汐本没有多想,只觉得大概是夏日太过燥热。

她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拿起茶盏刚想喝水,却忽而一顿,眉目一蹙:“你放了什么?”

吴惟安倾身过去,伸手握住她拿着茶盏的手,低下头,就着杯盏将剩下的茶水饮入口中。

而后他将茶盏往一旁随意一抛,将怀中的小罐轻轻放入她掌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