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想到清河郡主刚出生那会,他已经坐上了帝位,他抱着小小的肉团子,心想这是姑姑的女孩,他一定要给这女孩最好的。
清河郡主幼时经常入宫,他抱着她坐在御书房里,瞧着她小小的手握着笔,在奏折上乱画。
一眨眼,当年他疼爱的妹妹也为人母,同他不再亲近,姑姑同他渐行渐远,怀萱走了,阿蔚也走了,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阿瑶丫头呢?”
清河郡主默了会,开口道:“在浅笙楼。”
赵誉道:“父皇,瑞清池围栏一查便能查出是割过的,且是瑞清池管事太监无疑,明惠都承认了,若无此事,她又怎会冤枉她的亲祖母。”
德妃娘娘扫了明惠郡主一眼,明惠郡主结巴道:“我……我不知道。”
她到现在脑袋都有点懵。
景德帝忆及往事,当年鲁国大长公主待他是真的好,把他从晋王府带出来,给他最好的一切,她虽是穆宗最宠爱的公主,天资聪慧,到底也只是一个女孩,养在深宫之中,夺嫡的事她插不上手,为了让他能顺利登位,她嫁给了当时位高权重的李大将军,一心为他谋划,他那会心中所想便是姑姑真心待他,将来他一定也要待姑姑好。
权利迷人眼,他渐渐对姑姑有所防范,姑姑的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这些年姑姑收敛锋芒,安心的在大长公主福利侍花弄草,他心中有愧。
景德帝拢着袖子咳嗽,总管太监连忙捧了茶盏上前,他抿了口茶,总管太监问他要不要宣太医,他摆了摆手。
下面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向来体贴的德妃也垂着眼,静静的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