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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厨房响起切菜声。

女人做饭并不好吃,新鲜的食材经过她一炒,不是多水就是多油,盐味很重,而且不会搭配,只会靠量撑门面。

今天的晚饭就是,炒了一整盘胡萝卜,还有一个肉炒芹菜,两个炒得时间都比较长了,菜出水很多,把肉都泡得有些烂,还齁咸。

窦惊澜似乎总有什么奇怪的预知,比如预知到今天的菜会特别难吃。

他打扫完卫生,去楼下买了馒头上来,所以现在他们还能好好咽下这顿饭。

窦米穿着和往常一样的棉衣走出来。

她和窦惊澜对上视线,在桌边坐下。

女人对着盘子指指点点,唾沫飞溅:“你们两个快点吃完,窦惊澜去把楼上收拾了,里面外面的玻璃都擦好,窦米去把衣服洗了。”

两个埋头吃饭的孩子乖乖应声。

在这个家里,每时每刻都让两个孩子意识到,自己在用最累、最笨的方式,赚得一点点,勉强能维持自己生活的方式。

他们很久没有抱怨过了。

因为抱怨没有用。

他们被骂过最多的词汇就是讨债鬼。

叔叔婶婶没有孩子,可能叔叔无精症,也可能婶婶不育,总之将近五十岁还没有。这让孩子们免过照顾一个婴儿的困境,却也让两个大人看他们愈发不顺眼。

他们是这两人的哥嫂留下的累赘。

吃过饭,窦惊澜拖动跑线的毛巾,擦过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