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在君不意不亮身份的情况下,鬼怎么可能轻易的将两人带进剑塔?

不过,鬼到底不是当年的皇甫旭月,那些守卫虽然并未阻拦,但是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都透着警惕与忌惮。

钟应瞧了一会儿,眉梢一挑:“你打算回皇甫家?你现在在皇甫家是什么身份?”

魔界已经平定,鬼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说到底,鬼当年是钟应的师兄,还是阿姐喜欢过的人,钟应就算是鬼的救命恩人,驱使了他六十年,不可能把鬼当白漓他们一样对待。

鬼若是想当回皇甫家的少主,钟应便放人,当魔界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鬼脚步一顿,微微低着头,零碎的额发落下一层阴影,在眼底留下浓重的墨色。

他回答:“为了指认陈冰河,我已经回皇甫家了,至于身份……皇甫少主早就死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简简单单几句话,钟应却能听出其中的艰险之处。

鬼由道入魔,又在魔界生活了六十年,想要得到皇甫家的承认何其艰难?

就算如今维持了表面的的风平浪静,暗地里却不知道要受多少猜忌和鄙薄……

而这些东西,钟应前世全部经历过。

更能感同身受。

那些疏离的目光、排斥的恶言等足以一点一点将人逼至癫狂……

鬼握紧了拳头:“君上,我打算留在九州,请你批准。”

不等钟应回答,他又迅速补充:“日后,君上但有所令,鬼定竭尽全力完成。”

钟应定定看了眼鬼,随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帮我办了六十年事,早就抵消了救命之恩,不在是九幽宫的人了,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