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灵光在小小的瓷盘中撞来撞去,如孩童嬉戏打闹,更像两个呆头呆脑的不倒翁。

钟应一边控制玄色灵光,一边剥荔枝。

君不意淡淡开口:“小师弟,你是不是不舒服?”

曲行止瞧着瓷盘入神,眸光隐约含着几分羡艳,闻言,有些低落的开口:“师尊渡过飞升之劫后,很快便会走了,可是我还什么都不会。”

“怕人欺负你?”钟应乐了,“你可是神君最小的徒儿,上头三千师兄师姐,谁敢欺负你啊?”

“是啊,师尊很厉害,师兄师姐也很厉害,就我没用,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炼精化气……”

钟应:“……”

如果道祖“没用”的话,天下修士没一个敢称自己“有用”。

君不意轻声问:“舍不得师尊吗?”

曲行止红了眼圈,用手揉着眼睛,强撑着说:“师尊很怀念故乡,肯定要走的,我不能以一己之私拦着师尊。”

就是……非常舍不得而已。

钟应微微出神,玄色灵光便被雪色灵光吞噬,雪色灵光笼罩珍珠时,君不意轻语:“这局我赢了。”

钟应一拍桌子:“三局两胜,继续!”

深夜,钟应盘膝打坐,运转体力灵力,察觉到什么,桃花眼缓缓睁开,落在一方。在他神识范围内,他“看”到曲行止小跑离开了红鸾殿。

“他在搞什么鬼?”钟应蹙着眉头。

“回神君寝宫了吧。”君不意回答。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