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袁昱拉住他的手臂,摁住了他肩膀,燕绥才缓缓抬头,露出一张青青紫紫,怀疑人生的脸。

袁昱看着燕绥眼中的迷茫,抬手就赏了他几巴掌,紧张的询问:“清醒了吗?”

燕绥目光逐渐聚焦,哇的一下哭出声,一个大男人哭的可怜巴巴,难看极了,断断续续开口:“我刚刚差点儿以为,差点以为我不会炼器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什么错什么!连最基本的提纯都一直出错!”

袁昱听他啰啰嗦嗦抱怨了一堆,不由扶额。

燕绥赢了这么多场试炼,自然不惧在众人面前炼器,他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压制!

唯有对手比燕绥强了几个境界,才能造成这种玄之又玄的情况。

而这种情况,甚至不能算君不意作弊,他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人!

“恩人,好可怕……”燕绥抽抽搭搭的说。

袁昱真心实意的建议:“你以后别靠近他们两个了,或者以平常心面对,把他们当恩人,当师兄,当朋友什么都好,别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为什么?”

“我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情况,他们原来是一对儿,你说说你,莫名其妙针对钟道友,让钟道友恼了你,又莫名其妙的看上了钟道友,让你恩人出手警告你。”袁昱无语,“你这段时间,就没干好事~”

燕绥傻了,神色从“怀疑人生”变成了“人生崩溃”,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天色渐渐暗淡,屋檐下、古树上的灯笼一一点亮,整个书院灯火煌煌,如一条璀璨的星河带。

丙字叁号院的灯笼并没有点亮,唯有清冷的月色洒下一层薄纱。

钟应盘膝坐在湖畔草丛中,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拔着嫩草,另一只手支着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