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道身影已经听到了声音,停下脚步,于云桥上回首,清冷的凤眸看到了藤床上惨不忍睹的燕绥。

君不意是个礼数周全的人,点了点头:“燕师弟。”

燕绥先前吃了好几颗珍贵丹药,如今稍微缓过神了,肿胀的眼皮子底下,一双黑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抽抽搭搭的说:“恩人,我愧对于你。”

“为何?”

“钟应他陷害你,害你参加八项试炼,我却不能……”

君不意冷清的眸子落在了燕绥身上:“此事和他无关,我知道是谁替我报的名。”

燕绥神色空白,一腔哀戚和愤怒无处发泄:“恩人,你别被他欺骗……”

“他很好。”君不意补充,“钟应很好。”

“可是……”

君不意垂下眼帘,目光澹澹,却令燕绥屏息:“燕师弟,没有人能欺瞒我,耳朵不能,眼睛亦不能。”

君不意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离开,向着钟应的方向而去。

燕绥嘴唇翕动,一句话都说不出。

无形之中,他已经相信了君不意的话。

演武台一战,他清楚了一件事,钟应对付讨厌的人,大概并没有耐心下黑手,而是直接给人套麻袋,揍的人生不如死。

而且,君不意这般人物都说钟应很好,大概钟应真的很好吧,而他先前百般为难钟应,还口出恶言……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即是愧疚,又是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