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眨了眨眼,尽管依旧不信“莲中君”相貌丑陋一事,心中对君不意的怀疑却稍稍淡去。

四目相对,坦诚交谈。

钟应从君不意那双丹青水墨似得眸子中,看到了些许涟漪般的情绪波动,如棉絮一般的苦涩,不经意间便透露出来。

君不意是真的觉得自己丑,并不是糊弄钟应说的谎言……

“除此之外,父皇下这条命令,大概也是怕我出门在外时难堪吧。”他又道。

寒风凛冽,呼啸吹入水榭竹帘时,钟应冷的一哆嗦。

君不意自觉该说的都说了,双眸半阖,指尖拨动琴弦时,便听到了钟应的声音。

“丑点就丑点,又不是什么大事。”钟应摸了摸鼻尖,颇有些无所谓的说,“难道你跟姑娘一样爱美?”

“……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钟应摊了摊手。

君不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钟应便又道:“早知如此,我就不用大费周章……咳咳。我又不会非要你脱了衣服摘了面具。”

想起最近自己干的事,钟应有些汗颜,撑着面子转移话题:“你父皇还挺关心你啊。”

指尖从琴弦离开,君不意手指抵唇:“我从未见过我父皇一面。”

钟应耸肩:“我也没见过我亲爹啊。”

话题被两人直接聊死了。

钟应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油纸伞,君不意则将古琴收入琴盒中。

抱着古琴从钟应身边擦过时,君不意一身的湿寒水气扑面而来,他道:“我们还要在一起住上十年,日后若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直言,我们一起商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