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像失败了。

他们从“同学”到“师生”再到“舍友”,关系愈发不可收拾。

即便不愿承认,他做不到自欺欺人,他和谭译之间确实有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何璟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没忍住长叹一声。

旁边坐的是个提着一条活鱼的大妈,听见他的动静,往这边瞅了瞅,“大小伙子叹什么气哩,大过节的开心一点嘛!”

地铁上在放圣诞歌,何璟受到渲染,展露些许笑颜,“阿姨您还过圣诞节呀?”

“啥节我也不懂,但我孙女儿说今晚平安夜,是个洋节,既然是‘平安’,听起来坏不了,买条鱼回去煮。”

大妈笑得很爽朗,话也比较密,拉着何璟讲了一路的儿子女儿孙女外孙,就差翻照片挨个指着介绍了。

地铁到站后,何璟望向自己走了不多遍的公路,路的某个分支是何家,却不是他家。

他这次回家,和往常一样,跟周末无关,是刘姨发来消息,他爸让他这周必须回家,有大喜事要宣布。

该不会是宣布要将他从户口本抹掉了吧,那确实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每次都是勒令要求他回家,实际上他回那个家也就待个半小时,然后被赶出来。

一成不变上演着,何璟都习惯了。

如果不是刚好回去拿东西,他根本不会理睬何商继的“必须”。

掏出钥匙开门,手机刚好震了一下,何璟点亮屏幕,是一条微信未读。

谭疯子:平安夜快乐鸭舍友!记得吃个苹果,保平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