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水蜜桃

偷吻水蜜桃 抹茶梨 3085 字 2022-10-01

不是倒数第一!

念予委实松了口气,开心地回到座位上。

郑华站在讲台上,低眼看试卷,边说:“这节课讲试卷啊,剩下两节课你们再做作业。”

“这次考试,大家都考得不理想。确实函数对你们来说比较难,但是那些考三十的,你们反省一下自己,平时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课?”

念予埋下头,心虚地不敢看老师。

肚子还是时不时地隐隐作疼,还有几小腹下坠的感觉。

她算了下日子,虽然离大姨妈来还差几天,但看这情况,心头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

为了不耽误学生自习,郑华在一节课内就要讲完整张试卷。

他讲得快,没一会儿就讲完选择题,“看到这一题,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许兴文大声回答:“b之q。”

郑华“嗯”了声,忽然抬眼严肃地看向讲台下面的学生,道:“六分之九的站起来。”

“……”

于登峰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说说吧,你是怎么算出六分之九的?”郑华不怒反笑,“班上还有个同学,更聪明了,还知道约分,之三。”

话落,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念予:“……”

她默默地挪动手臂,不动声色地挡住试卷上的答案。

眼角余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傅耀年微微侧头,挑起眉,那略带兴味的眼神,像是会说话,无声地询问,“是你?”

郑华没点破,念予坚决不承认,逞强道:“才不是。”

她这模样实在好笑,傅耀年淡声一哂,清俊的眉眼间难得多了一笑意,“一看就知道是你会做的事。”

念予:“??”

她很不服气,小声腹诽道:“别说得你了解我似的。”

傅耀年轻轻压下已然到了唇边的笑,嗓音虽淡,那蕴在语气中的自信却很明显,“确实。你那些小心思,我都知道。”

念予狐疑地看他,沉默片刻,被他的自信所折服,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你会读心术?”

傅耀年挑了下眉,好心情地与她玩笑。吊儿郎当的语气,逗她:“会一点,想试试?”

念予侧头,认真地想了想,提议道:“那你读读老郑的心,看看他在想些什么。”

傅耀年:“?”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身边近距离传来,明显带不悦。

“念予,傅耀年,小差开得挺开心啊。”

郑华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抬头就看见他的脸,念予头皮一麻,神经绷紧的同时,也牵动着小腹。

察觉到异常,念予神色变了变,顿时有坐立难安。

她大姨妈一向准时,这个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居然提前了这么多天来拜访,完全让她招架不住。

郑华冷声训斥道:“你俩给我站起来!”

念予:“……”

夜幕降临,漆黑的夜色里,偌大的教学楼点亮一盏盏灯,明亮的灯光从窗户边透出来。

走廊旁的教室都格外安静,学生在埋头写作业,偶有几声窃窃私语。

高八班飘荡着老师不疾不徐的讲课声。

台下学生或听课,或订正试卷,或是走神。只有最后排的两位,并排站,一高一矮,垂头,显得有突兀。

讲完一道题目,郑华放下笔,不经意扫过这对少年少女。

他淡声说:“坐下吧。”

念予如蒙大赦,赶紧坐下,右手捂肚子。

傍晚喝了冰奶茶,喝得猛,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这次反应有点儿大。

她不敢动,额头渐渐沁出冷汗,轻轻咬着唇,在灯光下,安静沉默,显异常。

傅耀年敛眼,漫不经心地把试卷翻了面,抬起头,一言不地把黑板上的正确答案摘抄上去。

他字迹很漂亮,以前练过书法,笔下的字清隽有力,行云流水。

还没抄完,郑华就点了清除,白板瞬间干净:“都抄完了吧?好,接下来看到下一道题。”

“……”

傅耀年扔了笔,低低啧了声。

他微微侧头,余光不经意一瞥。眼角余光所及之处,女生冷汗直冒,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

“怎么了?”

他放低声音。

念予皱起一张脸,没有看他一眼,从嗓子眼里轻轻闷出一声:“肚子疼。”

傅耀年一顿。

他低垂了眉眼,漂亮得有过的眼眸在她捂小腹的手上定了一瞬。

傅耀年眉心轻蹙,低问:“喝点热水?”

念予桌上就放着水杯,空空的,一滴水儿也没有。

不及多想,傅耀年侧身,下意识去拿自己装了热水的杯子。

白皙有力的手指刚触到微凉的瓶身,似是被这触感抓回了理智,他停下动作,用笔帽那端碰了下前桌的肩膀,压低声音问:“有热水吗?”

陈夏夏回头,有点儿懵:“有,怎么了?”

手上的笔转了头,那端指向念予。傅耀年言简意赅:“她喝。”

陈夏夏转移视线,注意到念予苍白无血色的脸蛋,傻眼了,声音不自觉提高,“小予,你这是咋了,不舒服吗?”

不大不小的声音,吸引了前排一人回头。

傅耀年皱了皱眉,神情难掩不耐,“你给她水就行了。”

少年眉眼冷淡,面部线条冷硬利落,没有表情的时候,带了几威压。

陈夏夏连忙噤声,接过念予的水杯,给她杯子里倒了热水。

念予嘴唇抵着杯口,轻轻抿了几口,还没有缓解小腹的疼痛。

大姨妈突然拜访,她没有准备,感到疼痛难耐的同时,也有难堪。

校服是衬衫裙子,深蓝色的短裙也容易印上痕迹的,椅子估计也有。她不知道等会儿下课该怎么办。

“夏夏。”她小声叫,等陈夏夏回头时,声音更小,“你有那个吗?”

陈夏夏立马反应过来,点头:“我带了。”

念予稍稍松了口气。

身边不断有动静,窸窸窣窣的,打扰到听课,许兴文不悦地提醒:“你们别说话了行不行,吵死了。”

许兴文在课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对学习痴狂。相处这么久,念予也知道他的性格,她喉咙有点发干,嗓音又软无力,虚弱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