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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生硬的语气让左煜松了一口气,还能秒回,那就没事咯,继续工作。

凌曜握着手机,掌心发力不断合拢,像要把它捏碎。他就这样睡了过去,潮气染得棉被重达千斤牢牢压在他身上,凌曜挣不开,像陷入梦魇一样蹙了眉头。

在梦境中,他还是停留在两人刻意避而不见的那几年,哪怕他心里实在想得紧,也只戴好耳机埋头看书。

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放到明面上说,分手之初简语发现两人没了联系还以为他少爷脾气把人气着了,张罗着搞个小聚会解决一下,两边都是拒绝,谁也不说原因,简语都无语了,成年人了还玩绝交傻不傻啊。后来简语也不在两边挑了,线就彻底断了。

左煜说忘了。如果当年主动一点,多问一嘴原因,而不是为了脸面强硬地甩出那些话,结局是不是不一样?

如果这几年,有那么一点点巧合能让再见一面,是不是就能在遗忘之前做些弥补?

但所有的巧合都被他们精心避开,疏远和遗忘似乎是唯一的结果。

左煜的忘,是真的忘了还是以谎言来堵他口的说辞?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呼吸,凌曜眉头紧锁,捏了拳头,他忽地睁开眼,脸上覆满汗液,呼吸急促,明明是刚从梦中醒来,却像辛劳多日的人一样眼窝深陷。

他拿起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半。请假后,跟他搭档的几位老师发来了关切的消息,凌曜一一回过后,掀开棉被坐了起来。

一股水味蔓延开,拆了被套,将棉芯放到阳台上晒着。又穿着被汗湿透的睡衣进了厨房,思考了一下,决定了自己的午餐。

他从冰箱里拿出午餐肉和番茄。午餐肉用油煎得焦黄,油星贴在上面一颗颗炸开。

番茄切成丁放进锅里翻炒,等它烂成一锅红糊糊后,倒入水煮开。

面条捞出来,就着那锅水烫了青菜,整齐码好后淋入色泽诱人的番茄汤,再铺上午餐肉。

一碗开胃的病号面就做好了。

吃过饭后他窝在沙发上发呆,凌曜对这种停止的状态有些无所适从。看看表,才两点,六中的孩子们刚结束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