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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略了,再内向的人在至亲面前也不会只能挤出几秒的笑容。

凌曜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为什么左煜总说何铭像个操心的老爸一样爱着他们班里的每一个人了。

凌云志和何铭看他时的神态,不说如出一辙,说是一模一样也全无问题。

何铭跟他说的话还更多一些。

他们把买来的特产放到屈鑫面前,选什么牌子、什么样的包装、大小分量,全部都有严格的要求,“百年老字号”也得选比人家多一年的,堪比星级酒店采购。

凌曜捏捏骨节,不出意外地获得了皮肉刺痛的体验。屈鑫把东西理了一遍,叫来快递送回了家。

“明天晚上去吃饭别忘了,升学宴,奶奶都想你了。”屈鑫头也不抬。

凌曜闻言沉重地闭了眼,他们明天一早的飞机,他很疲惫。

在这个月里他发现自己可能有点认床,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辗转难眠,跟左煜打电话到后半夜才能慢慢入睡。

但他忘了,任何人突然频繁地换起了住处都会迎来适应期。

他跟左煜诉苦,左煜敲着键盘,一边使唤队友一边跟他说:“升学宴嘛,我也要搞,能收红包呢。”

凌曜头悬在床沿,往下倒垂着。高考前的焦虑都没让他生出多浓的黑眼圈,短短一个月,这黑色都快挂下巴上了,这一脸的疲态,很难让人把他与高考生联系起来。

“你不想去也没办法嘛,这应该是你妈妈最后一次能为你的事宴请亲朋了。”

凌曜猛地起身,“嗯?!”

怎么感觉他命不久矣了。

“难道不是吗?你想想,你又没法办婚宴,没了婚宴后面什么满月周岁金婚银婚什么都没了。”